,这当中有何隐情了。”
至于那个跟人跑了的抱琴,杨勤没有细问,这几个女子本就是花钱买来的,他交给她们的任务,也就是让她们把方先生的所做所为及时上报而已,难道还能指望这些从未受过训练的风尘女子做什么大事吗?
何止是风尘女子,所有的女子全都难堪大用,除了太皇太后以外。
这时,一名小厮进来,送上一张拜帖。
杨勤接过拜帖,只看了一眼,便锁了眉头。
季四!
几天前,门房送来一封信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份誊抄的契书。
契书一方是杨锦轩,另一方便是这位季四。
当初杨锦轩死后,杨勤让人把他的亲随全都带回燕北,从这些亲随口中,杨勤知道了季四爷。
杨锦轩曾经约了季四爷在城外相见,之后不久便传出杨五老爷的死讯。
杨勤虽然远在燕北,可他想要调查哪个人并非难事,何况这位季四爷名声赫赫。
但是杨勤没有想到,杨锦轩曾经和季四爷签过一份契书。
虽然契书是抄的,可是杨勤相信一定是有这么一份契书存在的。
否则,季四爷也不会派人送来抄件。
除了杨锦轩,恐怕也没有人敢签下这样一份契书了。
杨勤道:“请他到前面的小厅吧。”
季四爷白白胖胖,如同一只大号的汤圆。他不是一个人来的,他带来了十驾骡车。
季四爷笑得见眉不见眼,他对杨勤道:“大都督,小民是来向大都督履行合约的。”
说完,他拍拍手,对随行的少年说道:“小拾,让他们卸车吧。”
骡车上的东西被卸下来,一口口大箱子抬进了大都督府,把小厅里堆得满满当当。
杨勤看着面前的这些箱子,眉头深锁,他想起季四爷当初在保定府的那番壮举,当年,也是一大堆箱子抬进保府府衙。
“季四爷,这是怎么回事?”杨勤问道。
季四爷笑而不语,小拾喝道:“开箱!”
二十口大箱子瞬间打开,略显昏暗的小厅里立刻明亮起来。
这二十口大箱子里装的,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子。
“每箱三百一十二斤八两,二十口箱子共计六千二百五十斤,大都督让人过过秤吧。”季四爷笑逐颜开地说道。
一斤是十六两,六千二百五十斤便是整整十万两!
杨勤见过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,可是他却没有见过十万两现银!
即使是富贵的大都督府,日常经手的也是银票,谁会把白花花的银子一箱一箱抬进府里呢,何况还是十万两。
原来十万两银子有这么多,能填满一间小厅,要八驾骡车才能装得下!
履约
季四先生,这是……”
杨勤喉咙发干,干涩得让他说不下去了。
见过送礼行贿的,可是没见过像季四爷这样,行贿得正大光明,豪气冲天。
季四爷却像是洞悉他心中所想,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,还是那把子同样人畜无害的声音:“大都督想来已经看过大公子与小民所签契书了吧,这些银子便是首款。”
季四爷心细如发,燕北杨家已被京城杨家宗谱除名,那么杨锦轩也就不再是杨二公子,而是燕北杨家的大公子。
虽然死了,可是排行还在,他还是杨大公子。
杨勤心头一震,是啊,那张契书上写明,季四爷要拿出三十六万两军费!
面前这十万两,只是那三十六万两的首款!
想到这些,杨勤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,他昂首挺胸,气吞山河,这一刻,他不仅仅是给儿子收拾烂摊子的父亲,他更是率领千军万马的大都督。
“看来季四爷果然如传说中一诺千金啊。”
杨勤抬腿向门外走去,把一厅银光留在身后。
这一次,接待季四爷的地方不再是小厅,而是他的外书房。
……
三日后,新任提举陈平、同提举孙国平、总矿监王福到达燕北,同他们三人一起来的,还有新科状元乔一诺。
这四个人,杨勤全都不认识。
但是前面三个人的名字已经在朝廷送来的文书里看到过了,看他们到达的时间,应该是和送文书的信使一起出京,只是文书走得快,他们慢了几天而已。
令杨勤震惊的,是新科状元乔一诺。
杨勤是武将,对于谁当状元根本不会关心,无论是新科三甲,还是那些进士、同进士,拜座师也拜不到他的头上,真正关心这个的,是毛元玖那些人。
只是,乔一诺这个名字,三天前他听说过。
他是听季四爷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