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其实是怀着某种目的,所谓真相,不过是看对谁有益了。
“我就是觉得很奇怪,为何看起来很简单,又是非分明的事情,到了大人眼中,就如此复杂?”
“因为事实上就是,真相原本就没你看到得那麽简单。”卫衣神情很淡漠,手指摩挲过她的脸颊,细长的眉眼,微垂的眼中透出一种莫测的情绪。
“大人,你这样就有些吓人了。”繁缕讪讪一笑,卫衣的指腹温热,从她的脸颊一直到耳後,顺着颈项下来。
他很温柔的说:“你不用怕,这里是西厂,有我在就没人敢动你。”
就是怕你呀!
庄采女中毒事件,在宫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,最後由卫衣查实,乃是有人勾结曾被庄采女欺辱的宫人,谋害於她,故意在药和熏香中做了手脚,还了庄采女的公道。
繁缕听到此事结果後,问过卫衣,说:“督主是拿了无辜之人填的真相?”
“非也,处死的两个宫人的确参与了此事,只不过他们的幕後主使我没有说出来。”卫衣安抚道。
卫衣对她倒是越发上心了,繁缕自言受宠若惊,这可与前些日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只要一有空闲了,卫衣就留在她身边。
哪怕两个人都不说话,坐在一间屋子里,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都行。
明晃晃的日头落下来,繁缕捧着书恹恹的低垂着头,鬓边有发丝落下挡住了眼睛,卫衣看出她其实已经睡着了。
繁缕对他倒是敬着又粘着,很舒服的一种相处方式,卫衣鲜少在外面提起她,没有必要,他们这样的身份只会给繁缕带来更多的麻烦。
繁缕打算给他裁一身棉衣,这冬天卫衣也经常要出宫去,她做得厚实一些,还有靴子,卫衣一向喜欢穿的利落些,骑马什麽的都不妨事。
卫衣正在换衣裳,背对着她,但单单只看见强健的脊背,就能够令人遐想了,更何况繁缕还是头一次看见。
“哎哎哎,呀,我的天!”繁缕惊呼了两声,才抬手捂住了眼睛。
卫衣从不在她面前露出身体,她也晓得是什麽意思,谁会想到他在这里换衣服。
这一回,卫衣反而被她这举动搞得哭笑不得,出来敲了敲她的额头,道:“你这举动,与掩耳盗铃有何异。”
繁缕笑吟吟地放下手,脸上丝毫没有羞涩之意,卫衣上身袒露在面前,脊背上那很是触目惊心的伤痕,其中最近的就是卫衣被毒箭射中的那一次。
“哎呀,这伤疤淡了许多。”繁缕摸了摸那遗留的伤痕,说:“还好当时救了督主,这伤口可太危险了。”
繁缕无比庆幸当初的举措,若不然她如今都不知道已经在哪里了。
“不过,当初督主为何会被人会刺杀?”
卫衣徐徐解释道:“因为我当初在外人面前,故意撕破了他们伪善的面皮,所以他们恼火了,便要杀我灭口。”
“那想必是很失颜面的事情了,所以才会恼羞成怒。”繁缕听了笑道。
狼狗
张影进宫的次数逐渐增多, 卫衣知道, 他已经顺利获得了陛下的信任。
但同样的, 陛下对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林怀, 也异常信赖并重。
这个林怀尚且不足为虑, 卫衣并不将他放在眼中, 沉浮多年, 他看得出此人如何。
不过是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,跟着同样心性浮躁的陛下,怎堪一击。
林怀渐渐的, 在陛下的影响下,还有多日以来的眼见为实,从当初因为繁缕而对卫衣产生浅薄恶意, 转变成了单纯的因为对方人格而浓厚的敌意。
但他更懂得什麽叫喜怒不形於色, 面上反而没了当初的莽撞,而是虚与委蛇。
他来到陛下身边的时机很好, 正是能够博取陛下信任的时候。
至於殷斯的身份, 他也听陛下说过了, 对张影之名, 他还是有所耳闻的。
那时候卫衣初初坐上这西厂督主的位置, 根基未稳, 而张影所携的锦衣卫叱诧风云,精悍潇洒,即便是於京城卫相比也不落於下, 风头无二, 那是锦衣卫曾拥有的辉煌。
就是他,也想过要进锦衣卫的,只不过後来听从家母之言,为求安稳,才入了御林军。
锦衣卫与西厂厮杀的很厉害,他有些奇怪,卫衣为何要举荐自己的对手。
这其中不同寻常,但奈何他没有证据。
繁缕回到西厂,便发现桌子上摆着一个崭新的药箱,卫衣见她回来,抬了抬眼道:“那个是给你的,以後就用这个新的吧。”
繁缕惊讶地笑道;“督主怎麽想起给我打个新药箱?”说着,放下东西,走了过来翻看起来。
繁缕摸了摸新漆的面,她的旧药箱用了很久了,本来是在太医院就可以换了,不过她总是忘记,督主竟然注意到了。
不过令人疑惑的是,督主虽然心思细腻,但绝不是会在这种小事上花费心思的人。
“这和你之前的药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