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闻言,白澈抬手拍了拍李正弦的肩,对他笑笑,发出一句发自内心的赞叹。
&esp;&esp;“很好,正弦越来越厉害了。”
&esp;&esp;但心里已经惊讶得不行,毕竟才十年而已,本以为李正弦的修为可以升到炼虚或者合体,却没想到,这小子已经金仙婻風了。
&esp;&esp;果然是新一任的魔尊,实力可怖!
&esp;&esp;白澈心里叹了又叹,不愧是他压的宝啊!
&esp;&esp;合宗清谈宴,是白家每年都会举办的一场宴会,举办时间不定,但凡是修真界的大宗大族,都会参宴。
&esp;&esp;说是清谈,主要还是交流一些功法心得,或者宗族联姻,亦或是秘境法宝所得。
&esp;&esp;白家这些年白掌门重伤未愈,好在白夫人能力出众,无论是家事,还是宗门事宜都处理得得心应手,很受下属宗门诚服。
&esp;&esp;白家下一代接班人白茉方如今不过百岁,已踏进了真仙境界的大门,这是百年乃至千年才能一遇的大才。
&esp;&esp;所以这些年,白家风头依然很盛。
&esp;&esp;合宗清谈宴依例设在上玄宗的承极峰上,宴席就要开始,各地而来的修士都开始纷纷落座。
&esp;&esp;步上大殿的是一名素衣妇人,她鬓间簪着一支黄金凤钗,面目温柔慈美,看上去十分和蔼可亲。
&esp;&esp;但见她落座,殿下的窸窣交流都停了下来。
&esp;&esp;白澈抬头看去,座上的妇人还在说着为世人为众人的关切之语。
&esp;&esp;还是同从前一样。
&esp;&esp;但是现在,他对她,已经没有了一点敬意。
&esp;&esp;只有恨,滔天滚滚的恨意。
&esp;&esp;修得唤灵之术后,他看到了母亲的记忆。他是看着这个人是如何一刀一刀地,不顾母亲如何地流泪,乞求,嘶喊,依然面无表情地剖出了母亲的内丹。
&esp;&esp;母亲那张痛到扭曲的脸,他此生也忘不掉了。
&esp;&esp;但是这个女人,她还好好地活在世上,被世人尊仰敬奉!
&esp;&esp;可笑啊!
&esp;&esp;看着她那道貌岸然的样子,白澈冷冷一笑,朝一旁的李正弦低声道,“不要添乱。”
&esp;&esp;李正弦正想说什么,但见整个南武殿内外,出现一片清晰的虚影。
&esp;&esp;这是大片大片的记忆,如霞一样绽放,从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剖了一条鲛人的内丹炼化长明火,到隐了身形的黑衣修士大批量地剖丹,暴露以后,被这个女人的法相一掌震碎。
&esp;&esp;桩桩件件,被清晰地投射到虚空之中,众人眼前。
&esp;&esp;理解只是瞬间的事,不用多说,画面中的那个女人,就坐在高台之上。
&esp;&esp;台下的交谈声顿时停息了下来,震惊与不安充斥了在场人的心。
&esp;&esp;如果这是真的,但台上那个掌权的女人,可就真的是草菅人命的疯子了。
&esp;&esp;温甘瓷抽动嘴角,面上已经挂不住了,慈笑变成了假笑,她一掌朝虚空挥去,但那些虚影还在重复播放。
&esp;&esp;饶是大罗金仙来了,也破不了这唤灵秘术。
&esp;&esp;“是谁要在此颠倒是非黑白!”
&esp;&esp;一声震怒,场下胆子小的惴惴起来。
&esp;&esp;白澈却解开了身上隐匿之术,朝大殿中央走去。
&esp;&esp;“白夫人。”他一字一顿道,“是我。”
&esp;&esp;“没想到吧,我还活着。”
&esp;&esp;“而你,剖了我母亲的内丹!这一事还能公诸于事!!”
&esp;&esp;他指着那道虚影,指尖都在发颤,声音有些沙哑,“当年,你为了你早产的儿子,取了我母亲的内丹炼化长明火,又为了续你儿子的命,每隔十年,便剖千百人的内丹炼化清阳还魂丹。”
&esp;&esp;“你如此毒蝎心肠,真该千刀万剐!!”
&esp;&esp;台下窃窃私语起来。
&esp;&esp;温甘瓷看到走到殿中央的人,恢复了那张慈眉善目,“你是谁,冒充澈儿如此诬陷我,又是意欲何为。”
&esp;&esp;“诬陷你?”
&esp;&esp;白澈气得双目通红,瞬间就化出了鲛人形态,手中的利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