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遗弃的张子序,站在风里凌乱了一阵,骂骂咧咧地给自己找台阶,算了,我今天也不是很想打篮球,找女生们玩羽毛球去。
科学楼一楼洗手间,周双捧着水洗了好几遍脸,眼睛都搓红了,脑子里某些记忆仍旧在翻滚。
没完没了。
令人生厌。
科学楼地势高点,与校道之间有十来级阶梯。
周双从走廊拐出来的时候,许乘正蹲在那楼梯上,手里把玩着火柴盒。
她看了他两眼,默默从他身边走过。
哎!许乘喊住她。
周双回头,不发一言。
许乘起身,走到她上一级的阶梯,居高临下望着她,蹙眉,眼睛怎么红红的?
他怀疑她偷偷躲厕所哭了。
周双说,厕所味道重,辣眼睛。
许乘:
e如此辣眼睛的借口。
许乘张张嘴,有许多东西想问,可后来还是没吭声。
周双半天不见他言语,转身刚准备走,衣袖被人拽住。
说谁人傻钱多呢?
她回头,你最好有事。
有。许乘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物理卷子,有几道题想问你。
周双:
谁上体育课随身揣卷子啊。
一班有不奇怪。
十五班还是垫底那位。
她接过卷子,坐下摊开,抬眼问,哪几道?
?许乘一时没反应过来,他原以为以她现在的状态,不会给他讲的。
周双正要重复,他唰地坐下。
这、这、这,还有这许乘点了几道题,然后说,这几道不用讲,其余全部要。
周双:
虽说是意料之中。
但为什么,他语气里有种这几道不会,其余全都会的傲娇感在?
周双眼睛扫着第二道选择题,朝他伸手。
许乘笑笑,这不太好吧
他把手放上去。
还没挨上,周双快速收回手。
随后横了他一眼,笔。
许乘:没带。
周双:对,我把手指咬破,写血书给你讲。
最后两人蹲在了一棵树下。
树根部四周有半米左右的沙土,周双捡了根小树枝,就着土地给许乘讲题。
邹晚棠远远看见两学生鬼鬼祟祟,像在糟蹋学校的风景树。
那俩学生,干嘛呢?
俩学生回头,邹晚棠一愣。
这不是他不省事的外甥和特别省事的班级小学霸吗?
邹晚棠走过去,你俩体育课不好好上,蹲在这干嘛?研究学术还是讨论人生?
许乘抬手甩甩卷子,那自然是爱好学习,请教问题。
邹晚棠轻嗤,现在撒谎都不打草稿了是吧?我看你这拿的是废纸吧。
他伸手一扯。
嘶拉
卷子从中部不规则裂到底,分成了两半。
一半在邹晚棠手里,一半还在许乘手上。
三人都一顿。
邹晚棠低头一看。
?还真是卷子。
再往土里一瞧,确实写着公式。
他最后看看周双。
周双说,是在讲题。
邹晚棠瞬间觉得自己有罪,伤害了他外甥幼小的心灵。
可他外甥似乎并不在意。
背地里悄无声息挑了下嘴角。
表面却一本正经给他施加压力,完了老邹,这卷子还得交上去接受检查的,你自己去跟物理老师交代吧。
物理老师是位女老师,还是位有脾气的女老师。
出了名的心直口快,也容不得任何借口和意外。
不管是怼学生怼同事,还是怼主任怼校长,都不在话下。
邹晚棠有点凌乱,咳咳那什么,你到时候问同学要张还没写的,拿来我帮你复印一份。
他把那半张卷子还给许乘,转身想若无其事地离开。
走了两步,觉得哪里不对。
又回头,把口袋的笔拿下来给他们,给,别搁那写了,写多了它不长草!
虽然本来就不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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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时间,因着辅导,许乘觉得自己和周双的关系又进了一步。
他每天给她递的表白纸,她也不再摔回来。
甚至亲眼看见她一张一张收集起来,放进了她的抽屉。
于是他由一天固定的三张,变成了五张七张。
最多的一次,他一天给她写了十几张。
上课写一张,下课写一张。
每张周双都默默收进了自己抽屉。
只不过在许乘又张嘴提到喜欢二字时,她就跟聋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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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中旬的傍晚,不冷不燥,很适合披件薄外套出门散步看晚霞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