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姐,白隐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“你跟我说实话,是不是皇上和太后因为他是姐夫的人,便要降罪于他?”
江箐珂纠结了一瞬,最后还是点头认了。
江止见状,便在旁边安慰江箐瑶。
“二妹也别担心,阿兄看那皇上和太后也不像是不好说的人。”
“老子能带着重骑军平安回到西延,靠的就是骨头软,会说话。”
“只要白隐识时务,会说点溜须拍马的话,定能化险为夷。”
江箐瑶听后,眉眼舒展了不少。
她频频点头认同的江止的话,但也是在安慰着自己。
“对,阿兄说得有道理。”
“白隐他当年可是探花郎呢,凭他那一身学识,定能讨皇上和太后的欢心。”
“到时,只要他辞官,便可以回来接我,一起去他老家了。”
收敛低落的情绪,江箐珂又端起那一不服二不忿的架势,故意同江箐瑶斗嘴。
“行了,知道你嫁的夫君了不起。”
“不就是个探花郎吗,天天挂嘴边,很怕别人不知道。”
“说不定人家这次回去,凭着那张好皮囊,被蔺太后看上,收到宫里当面首了呢。”
“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,谁还想着回来接你。”
“醒醒吧,不然到时有你哭的。”
气完人,江箐珂就拉着江止朝府门走。
江箐瑶听了很是恼火。
她跟个愤怒的小鸟似的,跟在两人身后叽叽喳喳。
“江箐珂,你能不能有点口德?”
“你就是嫉妒我。”
“嫉妒我嫁得比你好,嫉妒我和白隐恩爱。”
“所以才故意拿难听的话来气我。”
江箐珂头也不回地往前走,劲劲儿地呛着声。
“哎呦,对哦,我嫉妒。”
“嫉妒得不行不行的了。”
“你要是这么想高兴,那你就这么想。”
本以为江箐瑶会再跟她吵几句的,可走了几步都没听到身后有动静。
江止察觉异常,最先回过头去。
却见江箐瑶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。
“艹,被气晕了?”江止惊得爆了脏口。
江箐珂跟着江止紧忙跑过去,将人扛回房间,并找来了大夫。
大夫诊过脉后,一出门就笑吟吟地拱手道:“恭喜恭喜,这位少夫人有喜了。”
江箐珂捂住自己这张一语成谶的嘴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未来的外甥,竟然是西齐细作的种。
她只是唬白隐的,没想到竟真被她说中了。
音信终至
听到大夫说江箐瑶是喜脉,张氏不仅未露喜色,还满面愁容。
看着刚刚醒来的江箐瑶,张氏满眼怜爱地给她掖被子,心疼地轻抚她的头。
“阿娘,我也要当娘了?”
一双笑眼跟淬了光似的,江箐瑶摸着自己的肚子,难掩欣喜和新奇。
“白隐若是知晓,不知会是什么样子?”
她憧憬道:“我和白隐的孩子一定很漂亮。”
张氏坐在床边若有所思,对江箐瑶的话应得心不在焉。
大夫开了副养胎的方子后,领了银钱,便要提着诊箱离府。
却在要走出房门时,突然被张氏叫住。
“劳烦大夫再给开副落胎的药。”
除了江箐珂和江止一脸错愕外,江箐瑶更是听得瞳孔地震。
她腾地坐起身来,气愤且不解地问张氏。
“阿娘刚刚说什么?”
“落胎药?”
“这可是我和白隐的孩子啊!”
江箐瑶情绪失控,声调不受控地变得高而尖锐起来。
“阿娘凭什么做主落掉我和他的骨肉?”
张氏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。
“瑶瑶,娘亲这也是为你好。”
见母女二人有分歧,大夫为难地站在那里,也不知这落胎药是开还是不开。
江箐珂见状,便命人先将大夫送了回去。
屋子里没了外人,张氏便把话拿出来直说了。
“这白隐回京城后是死是活,尚未可定。”
“就算有幸活着回来了,用你的话说,那也是辞官归乡的下场。”
“他一个寒门学子出身,家中无权无势,本配不上你这将门千金的身份。”
“阿娘当初愿意把你嫁给他,那是看在他是个少年有成的太傅。”
“这下子,太傅也不当了,那咱们还图他什么?”
张氏语重心长地同江箐瑶讲着道理。
“这肚子里的孩子,你若是要了,说句不好听的,以后你成了寡妇,带着孩子如何找个好下家?”
“若是白隐辞官,那你就得带着个孩子跟他去过清贫日子。”

